金鐘根:韓國最具人氣攝影師——濟州鄭相起

韓 網(wǎng)訊/攝影藝術家鄭相起每年冬天都要背上他的相機去濟州島漢拿山海拔1100米的高地。
因為那里有他心愛的美麗愛人。
他自學攝影已有二十余年,從內(nèi)陸搬到濟州島生活也有三十多年了。
現(xiàn)在的他,無論肉體還是靈魂都毋庸置疑地成為了一個濟州島人。
在那里,他穿梭于各種被拍攝的事物,用鏡頭記錄下的不僅有濟州島的風光、花鳥和人,還有日出與日落。

十幾年前的一個冬日,他從漢拿山靈室出發(fā),順著登山路往山頂去的途中,發(fā)現(xiàn)附近一棵合抱大樹頂上有個鳥窩一樣的東西,就隨手用長焦鏡頭拍了下來。
拍完之后發(fā)現(xiàn)照片里的是一團紅色果實,那是漢拿山的紅槲寄生。從此,他就被“紅槲寄生”的生態(tài)和魅力所吸引,時至今日依然在尋找拍攝他的槲寄生愛人。
隆冬時節(jié),被白雪覆蓋的漢拿山海拔1100米的高地上結(jié)著的紅彤彤的果實深深吸引著他,使他不禁表白它像愛人一樣令人著迷。
所以,十年來他就像著了紅槲寄生的魔一樣,一到冬天就如同癡漢一般鉆進深山里尋找槲寄生的蹤影。
他奔走在雪深沒膝的地方,在冬天的大山里尋找隱于其中的愛人。為了找到滿意的形態(tài)、模樣和構(gòu)圖,他在溪谷里打過滾,也經(jīng)歷過無數(shù)次的險境,而這一切都只為探覓到槲寄生。

他就像執(zhí)著于拍攝白人光頭男性后腦勺的挪威年輕攝影家克里斯丁-沃特尼和尋遍世界各地的道路,將松樹裝入鏡頭的攝影家邁克爾-肯納一樣固執(zhí)。
他拼命要捕捉的紅槲寄生寄生于其他樹木,是靠自身的光合作用合成葉綠素的半寄生植物,分為北桑寄生、槲寄生、紅槲寄生等種類。
其中,紅槲寄生只生長在濟州島,一到冬天就會結(jié)紅色果實,通過采食其果實的鳥類進行繁殖,是一種無法人工栽培的神秘植物,因其生長于樹木頂端,也被稱為天空的蠟燭。

鄭相起藝術家開始關注這個寄生在其他樹木上,通過吸收宿主津液生存的名為槲寄生的植物。
據(jù)介紹,槲寄生宿主的樹枝會相互擰繞,而槲寄生生長位置的樹枝因為被槲寄生吸走養(yǎng)分,會像得了小兒麻痹一樣最終干枯斷掉。
或許就是在調(diào)整采景和色彩角度的過程中,鄭相起藝術家捕捉到了這里發(fā)生的生與死、在這個自然環(huán)境里形成的駭人的生死岔路上的搏斗與秩序。
攝影家本人常常表達自己的拍攝意圖“是為了通過紀實讓大家看到槲寄生通過鵯(bēi,鳥名)采食其果實后,在橡樹上排泄出果實種子,這些種子粘在橡樹枝上生根發(fā)芽,最終使槲寄生與其宿主稱為一體的過程”。

因此,現(xiàn)在只要提起紅槲寄生,就會想到정상기。曾經(jīng)表示果實沒紅就不拍的他。反問道,這里的黑色樹和紅色槲寄生果實,不正是在這片火山石沙石地里開墾耕耘的濟州島民的人生縮影嗎。
在他的眼里,冰雪里的紅槲寄生果實猶如在貧瘠環(huán)境里養(yǎng)育子女、耕耘人生的濟州島民一樣,他把濟州島的人和槲寄生視為一體,這顯然也是他喜歡紅槲寄生的理由。
正如大家所見,他的作品里只有三種強烈且引人矚目的顏色。
紅色、黑色、白色便是全部色彩。

攝影大師菲利普•哈爾斯曼(Philippe Halsman)曾用“用光繪畫”來定義和命名“攝影”。
的確,鄭相起藝術家正是通過相機鏡頭的光把濟州的人生、槲寄生的小巧玲瓏描繪成一幅紅色水墨畫的攝影藝術家和水墨畫家。
他之所以被稱為攝影藝術家而不是攝影師,是因為他獨具水墨畫風格的眼光。
以往,我們能夠看到很多像照片一樣的畫作,但是像繪畫的攝影作品卻很少見。
如果說中國攝影藝術家單雄威( Don Hong Oai )是開創(chuàng)東洋畫風格攝影的第一人的話,那么鄭相起便是韓國 的單雄威。
鄭相起攝影藝術家鏡頭下的槲寄生攝影作品之所以受到矚目,魅力在于它能使人們聯(lián)想到一幅由紅色斑點繪成的耀眼的水墨畫。
“想要通過自然本真的模樣,或是與自然和諧相融的一幅水墨東洋畫的表現(xiàn)形式向大家講述與樹木合而為一共生的槲寄生”,這是藝術家的發(fā)言,像他的愛人和照片一樣真實。
金鐘根(美術評論家)
責任編輯:麥穗兒